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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开雄故乡的酸枣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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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常怀想起故乡,怀想起故乡的酸枣树。它那高大、挺拔的身姿,高耸入云的树冠,凌空伸出的树枝,在我的脑海里清晰而明亮。

作者的故乡,古田凤都镇石坑村

我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。我的故乡是一个位于福建古田、延平、建瓯三地交界的小山沟。我在那里度过了童年时光。我的祖屋正对面,是一座小山,小山离祖屋约有一百米的距离。祖屋和小山之间隔着水田,水田中间,有一条田埂小路,将我的祖屋和小山脚下的古道连接在一起。沿着山脚的古道,是村里唯一的交通要道。与古道相伴相随的,是一条从村庄上部流下的小溪。小山的山坡上,长着两棵高大的酸枣树,半山坡的那棵,足有五六十米高,它伸出的树枝,像一把巨伞,高高地遮盖在古道上,每一个来往于古道的人,都要从它的身下经过;它的树干,四五个人手牵着手都抱不过来。因为它长得高大挺拔,我们都认为它是公的,但它每年都会长很多的酸枣。而更靠山顶的那棵,长得矮小些,我们都叫它母酸枣树,但却不会长酸枣。会长酸枣的公酸枣树,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欢乐。

石坑地处古田、延平、建瓯三地交界

每年夏天来的时候,青绿的酸枣还未成熟,有时就会被风吹落在地上,我们捡起用手擦擦,放进嘴里咀嚼,涩涩甜甜的,有点青橄榄的味道。半个月后,酸枣逐渐成熟,由青色慢慢变成了金黄色,剥去皮,里面是白色的粘状的果肉,吃起来酸酸的。有时大人会把酸枣做成酸枣糕,据说吃了会消食。平常,我们都是捡风吹掉下的,台风来的时候,酸枣会被刮得满地都是。有时一大清早,母亲将做早饭的米下锅后,抽空到酸枣树下搜寻一圈,就能拣到一大碗的酸枣。有时为了吃酸枣,我们会捡许多小石子,站在山坡上,对着高高的酸枣树枝掷出去,将酸枣打下来。我们还会用竹片做成弓,用麻杆截成箭柄,用小竹子截成一寸长的小竹管做为箭簇,用这种自制的弓箭去射酸枣。在物资匮乏的年代,酸枣是难得的解馋零食。

左边空白处,是公酸枣树的位置

秋天的时候,酸枣已落尽,但酸枣树下,依然有我们的欢乐。大人会在树下的宽阔处,铺一个打谷场。打完谷后,堆成小山一样的稻草就成了我们的游乐场。我们将稻草堆做成碉堡,在碉堡里向外扫射“敌人”;或者做几个陷阱,看别人深陷其中,然后嘎嘎大笑。小伙伴们在稻草堆里摸爬滚打,玩得满头大汗,浑身发痒,却无比开心。父母亲们也从不因此而生气。

画家笔下的石坑古民居

冬天的时候,酸枣树的叶子都落了,只剩下黑色的虬枝伸展在深蓝的天空中,在高高的树枝上,孤零零地挂着一两个老鸹的巢。伴着老鸹墨色的身影和凄凉的叫声,整个世界一片萧瑟。有时夜里下起了大雪,第二天早晨起来,小山银装素裹,寒气逼人,唯有酸枣树黑色的身姿依然挺拔,让人感叹它的坚强。

画家笔下的石坑古村落

到了春天,伴着和暖的春风,酸枣树又不知不觉地长出了嫩绿的叶子,到了三、四月,又是满树苍翠,绿盖如荫,小孩子们又可以在树下尽情玩耍了。记得酸枣树下的古道上,有一块天然的青石板,十分平整光滑,小时候的我,经常坐在上面乘凉、歇脚、做游戏。最常玩的游戏是和小伙伴们砸土泡,就是每人挖一团灰色的粘土,捏成碗状,然后用劲扣在青石上,泥碗的底部就会被压缩的空气掀开,大家根据别人泥碗被掀开的口子,捏一块同样大小的泥片补给对方,谁的泥碗掀开的口子越大,谁赢的粘土就越多。我常用赢得的粘土做成小卡车,晒干后用绳子牵着在厅堂的水泥地上开(拉)来开(拉)去。

依旧苍老遒劲的母酸枣树

与酸枣树的告别是一个悲伤的记忆。一年夏天的一个台风天,风雨大作。我正在祖屋里,忽然听到“哗”的一声巨响,赶紧跑到房子小门,打开门一看,巨大的酸枣树倒在了地上,它的树梢,高耸入云的树梢,那只有小鸟和白云才能触摸到的树梢,正倒在我的面前,树枝像求援的手,向我伸过来,被雨水清洗过的树叶,像一双双眼睛,青翠而光亮。我被震住了,这么大一棵树,长了几百年的酸枣树,竟然就这样倒掉了!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,忽然,从古道的两端冲出许多人来,他们穿着簑衣,戴着斗笠,拿着柴刀和锯子,冒着刚刚有点变小的雨,争着吵着,一拥而上,像一群饥饿的蚂蚁,团团啃噬一只死去的蜻蜓。只一会儿,这些人就把酸枣树瓜分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满地杂乱的树叶和踩踏过的泥水。我在幼小的年纪,就这样见证了一棵大树的消失。

门前的酸枣树,像历经沧桑的长者

我不知道酸枣树长了多少年。祖辈们说,他们小的时候,酸枣树就已经这么大了。酸枣树就这么站在山坡上,看着一代代人出生、成家、老去,像一个历经沧桑的长者,陪伴着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;又像一个守护神,守护着山窝里的村庄。

秋天,村尾稻田铺开如锦如画

从年到凤都读初中开始,我离家越来越远,故乡也越来越走入我的梦中。但酸枣树那高大挺拔的身躯,那高耸入云的树冠,那青翠的叶子,那圆圆的酸枣,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。

九渡桥附近的三树岭,也是一段传奇

每一次回故乡,看着空空的山坡,我们这些离家的游子,总能怀想起高大的酸枣树。公酸枣树没了,我们对母酸枣树就有了更深的感情。就像年父亲去世后,剩下母亲一个人,我们把对父亲的思念,投射到母亲身上,更加孝顺和爱戴这个把我们兄弟和姐姐带到世上的人。去年,我们回到故乡,特意爬上山坡看望母酸枣树,满怀深情。看到酸枣树根部的泥土被乡里人挖掉做农肥的配料时,担心根部被挖空后,酸枣树会倒掉,三哥就交待村干部,要把树根周围用石块砌起来,填上土。村干部也有同感,就立即付之行动。第二次回去的时候,我们看到石墙已经砌好了。

酸枣树下快乐的童年,乡音熟恁

酸枣树是所有在外游子的故乡记忆。三叔公年被抓壮丁抓走以后,二十多年没有回家,家乡的许多印象都淡忘了,唯独记得家门口的这颗公酸枣树。现在,酸枣树又成了我们这代人的故乡记忆。三十多年来,故乡发生了很大变化,许多熟悉的长辈走了,童年的玩伴也分散各方,新出生的小辈们没几个认识;许多房子荒废倒塌了,在原是水田的路边新建了许多红砖房;古道被铺成了水泥路,道边的小溪变成了暗渠;村里清澈的、夏天在那里可以游泳的小河,也已经荒草丛生;那些上山砍柴、光滑的小路,也已不见踪迹;父亲曾打理得像个花园一样的菜地,也已荒芜……我知道,少年时代的故乡已经越来越远。而记忆中的酸枣树,却是那样清晰。那酸枣树下快乐的童年,那父亲母亲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,总会熟悉地在我耳边响起。

本期记忆:故乡的酸枣树地标:福建古田县凤都镇石坑村作者:陆开雄摄影:陆开松供图:陆开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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